他個子不高,深邃的眼神里透露著采氣人特有的執著與堅毅,讓人都忘了還有一副架在他臉上的眼鏡。他談吐實在,不拘小節,和他在一起總能看到他咧開嘴憨厚的笑。他是兩個孩子的父親,忙完一天的工作準能看到他揉揉疲憊的雙眼,整個身子使勁地靠在椅背上向后仰,看看外面漆黑的天空,幽默、憨笑著說:“天都這么黑了啊,趕緊跑步回家,說不定還可以抓住和娃娃睡覺前的一個說話機會哦!”
這個人是誰?和他熟知的都會異口同聲:“這不就是川西采氣廠開發研究所隨鉆室組長李興文的嘛!”是的,他苦中作樂的笑容就如一幅幅畫,讓人愈久彌新。
雨中逸動的紅色背影
一口井打在那?如何優選出合理的井口位置?如何避開川西人口稠密,地形復雜這些客觀約束條件?……這些常常是隨鉆室討論的問題,也是繞在李興文心里像煙圈,一圈圈的向上,沖到了腦門,卻解不開緊鎖眉頭的心結。
8月25日8點30分,李興文和約好的同事正趕往去中江片區踏勘的路上,快到目的地時,他習慣性的將GPS打開,查一查“東、南、西、北”,自言自語道:“這個井的目標位置是北東方向300m。”拉開車門,一股草清味撲鼻而來,天空下起的毛毛細雨早已把前面一段上坡機耕道染得濕油油的,李興文立即背起挎包,拿起隨身攜帶的雨傘,與同事向目標邁進。
300m,200m,100m,80m,前面沒有了路,進入大家眼底的是雜草和樹木肆意生長的高山,GPS中顯示翻過這座山便可以達到目的地。抬頭一看,一塊灰布似的云壓著山頂,李興文關切地對身邊的同事說“估計要下大雨,你們在這休息,我先到前面探探路。”說著便攀著雜草、樹木向上邁進,終于到達山頂,向北東方向望去,李興文興奮地嘀咕道:“目標位置是片開闊,沒有遮擋物,滿足地質要求!”
這時,天空的“灰布”被風吹得似乎要旋轉起來,豆子般的雨打落在李興文身上,雨越下越大。早已習慣在風雨中作業的他沉穩地撐開傘,雨點滴滴答答在雨傘上跳起舞來,李興文歪著脖子用臉壓住傘柄,熟練地拿出筆記本記錄此時GPS的坐標參數,突然一陣風吹來,雨傘歪斜著倒在地,雨水落在筆記本上,剛記錄下的筆記立刻變成了“水墨畫”,李興文趕緊弓著腰保護著筆記本,快速撿起傘,回到山腳。此刻,站在樹下的同事們看到一身濕透的李興文,正要說什么,卻見他揚著手大聲笑著說:“這地兒符合要求,這一趟簡直是太值了!”
沒有什么可以比笑容更能打動人。最近就田明、薛梅的事跡,全廠組織“講故事,推先進”的討論會上,當大家說到薛梅著一身紅色工服襯托著她花兒似的笑臉,讓人尤為感動時,大家便想起愛笑的李興文來。
黃剛強說:“有一次,在中江踏勘時,田埂很窄,李興文為了上一個交叉田埂,一腳跨過去,沒穩住,一腳陷在齊膝蓋的東水田里,當同事正要關切地拉起他時,李興文一咕嚕便爬了起來,并笑嚷著:“家常便飯的事,走,先把井口看了再說!”說完,便挽起全是泥濘的褲腿,直到找到合適的井場,他又習慣性地咧著嘴笑道:“這下心里踏實了!”看著他眼里流露出恬然和滿足的笑臉,黃剛強說:“那種憨憨的勁,我作為一個老同志,也不得不心生佩服!” 吳玉友也說道:“有一次,為了落實一個井組的井口,正在踏勘時,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,同事們都叫李興文先到車上,等雨停了再去,李興文卻說:“現在都到晚飯的點兒了,等雨停了再去,那不曉得啥時候大伙兒才能吃上飯。我去看,你們就在這等著。’”說到這,吳玉友意味深長地感嘆道:“風雨中,他那一身漸行漸遠耀眼的紅色背影,還真讓人忘不了。”
啥都可以耽擱,就工作不行
有一次,踏勘完一個新井場,已是上午11點鐘,途經輯慶鎮中興埡口,李興文恍然想起今天是岳父的生日,之前一直許諾要回去給老人祝壽的,現在這地兒離岳父家也就只有一公里,可正在此時卻接到上級部門需要了解另一個井場情況的指令,李興文便默默地拿起手機給岳父送上祝福。當同行的同事們聽到他岳母回電話再三讓李興文回家時,才知事情的來龍去脈。車上的同事勸說讓他回去一趟,也讓老人高興一下。但算算這一去一來的時間和耽擱所有接下來的工作,李興文還是毅然選擇去另一個井場。后來,同事們都笑稱他為“不孝子”,而李興文總是咧開嘴笑著說:“生日可以補嘛,俗話說遲到的禮物是最美的,有時候啥子都可以耽擱,就工作不行哦。”
責任擔當永失衡
身為隨鉆跟蹤室“大總管”的李興文,承擔著現場的跟蹤與室內的評價分析工作,什么事情都扛在肩上。今年1月下旬,由他牽頭論證須家河氣藏氣井側鉆潛力,下午快下班的時候,正在鉆進的一口氣井鉆遇泥巖,鉆機不能停待,他便和同事放下手頭工作,趕赴現場。查巖性,對剖面,經多方論證并向領導匯報確定好鉆井軌跡調整方案后,回到家已是深夜12點。看到茶幾上一片已咬去一角的生日蛋糕時,作為父親的他知道自己又一次失信了,妻子說:“小家伙一直在鬧情緒,總問爸爸怎么還不回來。臨睡前還叮囑等你回來就把他叫醒一起吃蛋糕呢。”
這樣的事情太多太多,責任擔當在家庭和工作面前,李興文總是不由自主地選擇了后者,每當在面對幼小的孩子,忙里忙外的妻子,年邁的父母親時,家庭中的責任卻顯得那么的蒼白無力。獨自一個人時,他常常低頭沉默以對,在深深的愧疚中,又不禁抬頭傻傻地一笑。
對于李興文來說,每當出色的完成任務后,能準時出現在幼兒園的門口,看到兒子飛奔撲入自己懷中的那一刻時,李興文就會幸福地憨笑起來,而這樣的笑總比以往更深、更感人。(何仕碧 嚴小勇)